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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王垚高声宣读这最后的五人名单。
叶玄自是位列其中。
或许是第一轮所闹出来的风波,让其心中对于此次诗会生出了几份厌烦的情绪。
后续几轮之中,他都没再想着如何压服别人。
只要自己所答能够进入下一轮,便是偃旗息鼓。
如此,反倒是让那墨无争与阿史那·胭脂带着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穆和在后面几轮之中大出风头。
此番情形,自是让一干大靖学子们颇为不爽,几度在台下摇旗呐喊,煽风点火,想要让叶玄与他们一较高下。
可叶玄却仿佛如自己写就得那首《杂诗》一般,看透了一切的样子。
我自岿然不动,任你们怎么吆喝怎么给我下套、扣帽子,依旧是无动于衷。
每一轮,待永盛帝出题之后,便是双眼一眯,静默的立于原地,不动如山。
直到王垚喊自己之事,才重新问询一番永盛帝所出题目,然后在诸人无比诧异的眼神之中,稍稍皱眉思索几息时间,而后才作答。
而每一次作答却也是带着几分搪塞的成分在其中。
不求其上,也不求其下。
只求一切恰好。
便如前世之时,叶玄与自己父亲赌气。
每一门课程都六十分及格线,低分掠过一样。
“哎,叶小侯爷这是要干什么,明明可以大发神威,却数次蒙混过关,若非这第一轮大放异彩,只怕这最后的五人名单都未必进得去。”
人群里,有人望向高台。
见即便是礼部侍郎王垚宣布五人名单之时,叶玄依旧是耸拉着个脑袋,假寐的模样。
活脱脱没睡醒的样子,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愤懑之感。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叶小侯爷是怎么想的,明明是我大靖的主场,本该他为主角才是,却反倒是让那突厥和南晋人唱了主角。”
“南晋人虽是卑鄙,但不得不承认其文脉底蕴的确深厚,便说今日这最后的五人名单,五人他们占了三,剩下我大靖与突厥各分一个,足见这些南晋学子还是有水平的。”
“岂止是有水平,我大靖这些年说来文运也算日渐昌隆,可是由于当年大靖北地遭逢战乱首当其冲,前朝大量将大批的文献古籍尽数的带去了南方,其中不少都是孤本,这些几乎尽数落到了南晋手中。是以,很多时候,各大文会、诗会有关儒家精义的解析和阐释,南晋人远比我们要精确的多,单单是这一点,我们就落下了他们许多。”
“更不要说,我大靖这些年发展儒道,更多的是注重实用性,在诗词歌赋之上又本就弱于南晋,说真的,今日若不是有叶小侯爷,只怕我大靖已经全军覆没了。”
此人一出口。
便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点头者连连。
这时候,又有人道。
“依老夫看,叶小侯爷此番倒是有些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作何解?”
众人探头看去,听去下文。
“诸位,叶小侯爷之才想来不必老夫再赘述,今日即便是这南晋五人之中独占三人,突厥此次也靠着那穆和占取一袭之位,但是这最后的诗魁我想众人都应该明白,只要叶小侯爷不搞什么幺蛾子,只要正常水平发挥,这诗魁绝对不会旁落。”
“那是自然!”
“叶小侯爷乃文曲星下凡,他若是正常发挥,自是无人能敌!”
几人纷纷赞同。
那准备作一番解释的老者,脸上浮现一抹浅笑。
伸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这才又道:“问题便是为何叶小侯爷明明可以在各轮次都能碾压他人,却最终没有如此,老夫以为原因有二!”
“这其一嘛,自然是我大靖身为东道主,这渭水诗会举办的本意是为了招揽天下英才,为我大靖作用!倘若叶小侯爷每一轮都对他人造成碾压的效果,恐怕后续几年,再举办这诗会,他国的一些学子愿意来我大靖的便会减少。毕竟,人人都有自尊心和傲气,又岂愿平白无故来我大靖被人欺压呢?”
“呵呵,前辈此言虽是有些牵强,不过也的确可在考虑之内。那其二呢?”
“这其二嘛,便是叶小侯爷在这第一轮接连受南晋人刁难,已然有些被恶心到了,不想再与他们过多的纠缠,索性采取了最为保守的策略,我只要能晋级下一轮便可,至于其他我一概不管。”
“你们方才也看到了,在第二轮和第三轮之时,南晋人有几人还想要挑事,结果呢,叶小侯爷直接冷处理了。根本不与他们争执,也不像在第一轮之时,受到质疑还做出反击,只是答完自己的题,便重新回到座位上等待。”
“而这南晋方的人,在这这一轮比试之时做的太过过分,后面几轮也有收敛,便没有再紧追不放,如此,于我们来看,便是叶小侯爷每轮都只要能晋级下一轮便可,并无什么出彩的表现,让人感觉乏善可陈。”
“不过抛却国与国之间的恩怨,那墨无争与那突厥的穆和,在这后面几轮之中,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的确不弱,至少以老夫这些年观看渭水诗会,抛去叶小侯爷,单单说这两人,也可以撑得起此次诗会门面,甚至说是近些年来最强,最精彩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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