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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德耐着性子让大家先看了5分钟,接着缓缓说道:“这件事性质恶劣,已经严重影响到螺山镇广大村民和大学城数万师生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我建议马上启动紧急预案,同意的请举手。”
所有人齐刷刷放下材料,步调一致地举起了右手。
徐毅光不等陈朝德安排,紧接着就站起身来,“陈书记,我马上回去布置工作,今天天黑之前,一定给广大市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朝德点了点头,又当场拿出手机,打通了市纪委林乃荣的电话:“乃荣同志,螺山镇赵晓洲同志的问题,请你尽快调查清楚。可以,先暂时免职吧,由镇里的其他同志暂代主持工作。”
……
秦风感觉自己的脑髓都被抽空了。
这个星期以来,他似乎一直是在连轴转,脑子几乎没有停下来过的时候。
刚才的那份黑材料,所有的数据都是他瞎掰的,但瞎掰也不容易,至少得符合基本逻辑。比方说赵晓洲的受贿数额,秦风大致是这么计算的:螺山镇周边的无证小店数量大概在300家左右,平均以每家每年2万元的租金来算,一年就是至少600万元。赵晓洲就算只拿二十分之一,每年的最低受贿数额少说也有30万。相比于巨贪们动辄以千万、亿来计算的成果,这笔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而赵晓洲也堪称官场良心,然则,如果上面真要追究,这30万也足以断送掉他的政治生涯。
秦风和赵晓洲无怨无仇,照理说这么心狠手黑的事情,不应该由他来做。
但这世道,凡事都是逼的,要不是有老混子那档子破事儿,秦风也不会蠢到要弄出这么一份黑材料。而现在,他算是彻底回不了头了。
赵晓洲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妥妥的间接性意外致死……
能做的事情,秦风都已经做完了。
他疲惫地站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身子一倒,把头靠在了苏糖的大腿上。
苏糖摸着他的头,轻声问道:“很累吗?”
秦风点着头,在苏糖的腿上蹭了蹭,有点不忍道:“我刚才害了一个人。”
苏糖问道:“谁啊?”
秦风内心挺伤感道:“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他只是躺着中枪了。”
苏糖又问:“那他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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