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折损两员大将,自然引发风波,听闻这几日,定扬侯府外拜访的武官络绎不绝,排成长龙,填满大街。 可谓是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生怕哪天,就被那个纪千户上门抄家,捉拿下狱! 以往从不担心,那是因为有定扬侯府做靠山,只要郭铉这枚定海神坐镇辽东,纵然纪九郎手持东宫谕旨,也无济于事。 将在外,君命尚且不受,更何况太子爷。 可而今,纪九郎手握开府建牙之生杀大权。 不仅可以随意任免、罢黜正二品以下的文武百官。 还能先斩后奏,急事从权! 再加上,那位身披蟒袍的年轻千户,传言半只脚踏进宗师关,大有横压白山黑水之势! “现在,那帮子眼高于顶的跋扈武夫,个个都觉得脖子上架了一把钢刀,终于晓得怕了。” 童关眉宇间煞气毕露,显然是忍很久了,巴不得千户发号施令,赶紧抓一批、杀一批。 换作刚来辽东那阵子,北镇抚司的缇骑通关传信,途经那些边将把守的城池,都要被为难一番。 更别提扣押转运的货物,以及各种明里暗里的使绊子。 这些琐事看似不起眼,却牵扯精力。 作为得力干将之一,童关不可能转头就去告状,让自家千户出面,那未免显得自个儿无能。 所以被迫跟那些气焰跋扈的辽东边将,打了不少交道,也吃过不少闷亏。 “昙州之后,便是银州、锦州,算是昭云侯的地盘,如今由申屠元打理操持。” 李严挎刀而立,时刻注视梅花林深处的那道挺拔身影,冷声道: “根据几个散播出去的谍子所言,昭云侯府的旧部,跟当倒插门女婿的申屠元不是很对付。 既然并非铁板一块,等千户出关下山,拿银州、锦州如探囊取物。 再将庞钧辖制的几座边镇夺入掌中,辽东半壁江山,都得姓‘纪’! 我看定扬侯是否还能坐得住!” 裴途眸子泛起一丝隐忧,摇头道: “若有这么容易,太子爷也不会隐忍二十年,才开始拿勋贵将种开刀。 别的不说,那支十万余众的关宁铁卫,如何更易旗帜就是一桩天大的难事。 另外粮饷、战马、军械,没了定扬侯,掌握各种门路的那帮豪商巨富,就要出来坏事。 那句‘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绝非空谈!” 童关听得头大,也倚靠着枝干虬劲的梅花树,开始闭目养神。 他不晓得这些弯弯绕绕,但想来以自家千户的神通广大,再多艰难险阻,一脚也就踏平了。 …… …… 贺兰关外,北去三千里! 乃是一处铺满风雪的贫瘠荒原,草木不生,人烟绝迹! 放眼望去,天地茫茫,好似没个边际。 哧! 似有雷音迸发! 将大气震得轰鸣,掀起肉眼可见的激荡白浪,纵横千百丈长,好像撕裂穹苍碧霄! 剑光陡然一转,落在低矮的山丘上。 白袍如雪的墨秀衣,像被人随手丢弃一样,重重跌在地上,狼狈翻滚几圈。 本就肌体皲裂的严重伤势,经过血水侵染衣袍,登时显得更加可怖! 那道护体剑气所蕴含的元灵暴涨,化为一条黑衣银发的枯槁身影。 “不成器的废物!” 纳兰桀其人如剑,凛冽森寒,甚至还要盖过漫天风雪。 “若非姓纪的小子没答应,那女娃儿也不肯,老夫必定斩了你,再换一个衣钵传人!” 墨秀衣心若死灰,脸色惨白,擦去嘴边逸出的血丝,毕恭毕敬跪伏于地。 “徒儿被纪九郎用剑术挫败,辱没师尊的名声。 罪该万死!” 纳兰桀语气冰冷,殊无半分情感可言,好似失望至极: “你觉得老夫会在意几场可有可无的比斗? 纵使输上一百次又如何? 聂吞吾他才入江湖时,几乎不晓得赢字怎么写! 结果二十年后,他已经再没见过输字长什么样!” 墨秀衣肌体皲裂,那落下的风雪蕴含无匹剑意,刺得筋骨如遭刀剐。 他呕出大口精血,好似点点寒梅殷红绽放,面对师尊无形之间放出的剑气剑意,好似受刑一样。 “天骄?奇才?人杰?英豪?每一代何曾少过? 大浪淘沙,岁月无情,走得到最后、站得上最高,才能成大宗师!” 纳兰桀银发披散,面容枯槁,一代剑道大宗师很是平平无奇。 “老夫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两种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