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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傍晚陈耿打电话给他“预警”首都那啥啥小区的房价波动到现在,短短二十四个小时——不!甚至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老梁的精神状态居然就崩掉了。
当真是只要超过一丁点正常限度的压力,这老头子就完全吃不消。
可是梁鑫也没办法责怪和埋怨老梁。
毕竟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全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想要吃这波房价暴涨的红利,他从一开始就绕不过老梁这一关。没有老梁帮忙,他根本不可能卖掉家里的房子,拿到这把梭哈的本钱;并且随着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而然,也只能让老梁一起参与进来。不然没有老梁出面当幌子,家里的萍姐绝逼有九成九的概率会跳出来拖后腿。
那样一来,那还梭个屁!
三金哥干脆就好好读书,时刻准备着去考尼玛的公务员去好了!
所以没有老梁,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不论从什么角度去计较,梁鑫都必须把老梁拉进这个坑里。
只是他确实没料到,老梁的病情,会发作得这么突然。
哪怕在梁鑫的印象中,自打老梁在酒店给人看门以来,每年确实本就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几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每年总有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的神志会异常亢奋。
可问题是,他的这种不受控制,往往都是发作在开春之际,过年之后的烟花三月。用梁鑫的老本行专业来解释,就是肝主情志,应五时之气在春,春季犯病,那显然不奇怪。而眼下呢?离过年都还有两个多月!距离老梁的“常规发病时间”,相隔将近半年。所以按发病规律来说,这段时间反倒正应该是老梁一年之中,精神状态最坚挺的时候啊!
又或者是说,即便是他精神最坚挺的状态下,也承受不住现在的局面?
那这还怎么战斗啊……
自己的神经已经粗壮坚硬得跟包裹了生牛筋的铁柱般的梁鑫,已经无法理解正常人面对压力时的感受,总是以为自己能顶住事情,别人也都理所应当地可以顶住。甚至即便在知道老梁已经顶不住的情况下,他现在依然完全没有要让老梁退出,抓紧回家养病的意思。
在出卖老爹换取荣华富贵和顾虑亲爹安危放弃希望机会这两条路之间,梁鑫别说根本没有半秒钟的犹豫,甚至连丝毫的动摇都完全不存在!直接就选择了前者!
反正老梁每年都是要计划性、习惯性崩一次的。
可逆天改命的窗口,可就只有这几个月了!
别说老梁疯了,就是老梁挂了,梁鑫现在都不可能在所有事情办妥之前给他下葬。他甚至都不会跟萍姐提哪怕半个字、半个标点符号的,关于首都这边的情况。
这个计划,现在谁也别想阻拦老子去实现他!情况越是危机,越是困难,梁鑫内心的那股子狠劲儿,就越是要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心里甚至满是戾气地怒吼,贼老天!你继续!再来十倍压力!再来一百倍压力!看我哪天超级赛亚人变身,连你特么的一起弄死了!
“草泥马!”梁鑫放下电话,狠狠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但是根本无所谓,反正现在谁拦他谁死!
无非就是一条命,老子虚你个屌毛!
“老公……”江玲玲有点怕怕地轻声唤道。
梁鑫转过头,抱住她就吻,也不管边上还有人走过。
吻了好一会儿,才稍稍解压几分,放开她道:“什么都不要问,相信我就对了。”
“嗯……”江玲玲满眼春水,盲目地点头。
却根本不知道,梁鑫正坐在怎样一个危险的火药桶上。
火药点燃的那天,梁鑫全家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一起归西,要么一起飞升。
——虽然看起来,好像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在四号楼下的自动贩售机里买了点蛋糕和牛奶,梁鑫跟江玲玲草草地吃了点东西,两个人就回了307寝室。谈起没羞没臊的恋爱,午休也不那么避讳人了。一起爬上梁鑫的上铺,跟老夫老妻似的抱着睡了个午觉。等快到上课了,江玲玲才跑回她自己的寝室,换了点装备。但没一会儿出来后,就又和梁鑫黏到一起,没事儿人似的一起往教室去。
林一诺看得好无语,对沈聪道:“我错了,我不该在自己的寝室里睡午觉。他们两个,中午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吗?”
“没有。”沈聪摇摇头,面如死灰,“如果他们敢发生点什么,我就敢自插双目。”
陈康一中午都在图书馆,这会儿才刚回来拿书,不由好奇地问道:“梁总和班长又怎么了?”
“没什么。”沈聪摇摇头道,“无非只是区区一件恶心事件罢了。”
恶心?恶性?
陈康不明就里,可也懒得多想这些,咧嘴笑道:“我的哈士奇,升级到成长期了。排名全区第一,哈哈哈哈哈……”
坚持拒绝入坑的沈聪瞥他一眼,充满理性地鄙视道:“无聊。”
话音落下,谢小宁和赖君君就走了过来,对林一诺来了句:“诶,林一诺,伱得跟梁鑫说一下啊,他这样大中午的带江玲玲回男生寝室休息,太有伤风化了吧。谈恋爱也不是这么谈的,得有个度啊,得有个分寸吧?”
林一诺可不蠢,呵呵朝着教室里面,点了点下巴,“梁鑫人就在那儿嘛,你自己去说啊。”
“啧!”谢小宁才没这个胆量,只能指责林一诺,“算了算了,你自己当室友的都不在乎,我还说个屁。你们自己习惯就好,让梁鑫和江玲玲好自为之吧。”
小谢同学由爱生恨,现在连江玲玲都讨厌上了。
然后宣誓主权似的,拉起赖君君的手,高调走进教室。
屋里头,立马一片起哄的声音。
这是中医专业的第二对,很有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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